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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幸的老师啊,我们改为你做些什么?
         [SIZE=3]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含着泪,阅读了我先前写的一篇日记:
      阿珠的挣扎我们听不见
      写下这个题目的时候,阿珠正在飞往西安的飞机上。
      今天是他离开宁波回西安的日子。
      他从宁波113医院出发,到上海,乘坐18点的航班到西安。
      我没能为他送行。
      我早就说好了,要为他送行。和林老师也说好,要去宁波,给他送行。
      昨天和今天,当听说阿珠要回西安以后,学校里许多同事都赶到医院,去看他,看他最后一眼。和他做生死告别。
    这真的是生人作死别。
      我没去,这些天人感冒,特别疲倦,而且家里正在装修。中午刚好要与装修公司协商解决一件矛盾,旁人无法代替。等到达成一致意见,已经中午12点多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吃饭呢。可是,时间已经不允许我到宁波去看他了。
      回到办公室,却信自己已经错过了送他的机会。听到办公室徐老师说,她也没来得及去送,尽管上午她已经去看过了。
      听说,上午,许多老师去看他了,去和他道别。
      他瘦骨嶙峋,躺在床上,对小任老师说,以后再也不能和你们打乒乓了。
      小任听了后,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乐老师无限悲哀地握住阿珠的手,不断地抚摸并拍拍他的昔日充满活力而今瘦骨如柴的手,泪如雨下,旁边的老师们无不落泪。
      肝癌晚期的疼痛是我们无法想象的,杜冷丁只能维持一段时间,阿珠或许是感到疼了。他双手抓住床沿,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王老师连忙给他安抚,抚摸他的双臂。
      一些老师站在一边,不知所措,只有落泪。
      这是真正的生离死别,真正的生人做死别。
      谁都知道,这次他的离开,将成为永别。
      我们没有办法战胜病魔,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
      尽管他发现病情到现在只有短短的三个月,但是,他已经无能为力。我们都无能为力。
      刘亮程说,“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独地过冬。我们帮不了谁。”
      他说,“母亲斑日的双鬓分明让我感到她一个人的冬天已经来临,那些雪开始不退、冰霜开始不融化--无论春天来了,还是儿女们的孝心和温暖备至。”“随着三十年这样的人生距离,我感觉着母亲独自在冬天的透心寒冷。我无能为力。”
      是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冬天,当他的一个人的冬天已经来临,我们大家无能为力。
      我现在终于深味了这句话的苍凉和沉重。
      大家都知道,他不久将会离我们而去,对我们大家而言,这次告别,就是用永诀。
      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此时同事们的心情,任何语言都无法安慰此时的阿珠。
      那个每次拍照总是伸出两个手指的阿珠,那个喜欢打乒乓的阿珠,那个从来不会拒绝别人的阿珠,那个很少肯将心里的郁闷和人倾吐的阿珠,那个默默无闻地为学校做了大量工作的阿珠,终究将离开我们了,彻底地离开我们了。我们看着他一天天被病魔倾吞,生命的痕迹一点点被吞噬,我们无能为力。我们甚至不能够给他的心灵带来一点的慰藉。真的,在死亡面前,我们原来如此的无能为力。我们一直无能为力,我们至今仍然无能为力。
      他有一个年轻能干的妻子,一个可爱的儿子,还有一双苍老的父母。听说,阿珠的母亲前些年得了乳腺癌,才刚刚好转。现在,她将不得不面对失去优秀的年轻的儿子的痛苦。她能够忍受得了这个打击么?
      我曾经到过他的家,看过白发苍苍的两个朴实的老人。如今,他们努力将痛苦掩藏,把平静和无知安放在脸上,为的给心爱的儿子最后的一段平静和慰藉。
      病魔的破坏力之大之快,遥遥超出了我们的想像和准备。他从发现以后,马上到北京,找了京城最好的医生诊断,医生明示,已经无法手术,或者说手术已经没有意义。
      他几近绝望,只好回家吃中药。一个月后,再去复查,肿瘤已经扩了几倍。我们于是陪他到杭州艾克肿瘤医院,开了中药。又到邵逸夫医院看医生。
      结论还是如此,无法手术。
      只有等待,等待命运的转机,等待幸运之神的降临,等待奇迹的出现。
      我们回来后,给他捐了款,组织老师们给他写留言,女老师们折成千纸鹤,给他送过去,我们希望给他一点安慰和鼓励。这是我们过去从来没有做过的。现在,我们希望,我们众多老师们的真诚的祈祷能够唤来幸运之神。
      但是,我们依然无能为力。癌细胞在他体内更加猖獗。他几乎就在几天之间,迅速消瘦下去。并且,开始出现腹水,肚子膨胀,无法小便。更要命的是,开始剧烈疼痛。
      学生物的他,一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尽管到了医院抽取了腹水,但是,生命并没有就此可以延长。
      所有的祈祷都无法感动上苍,所有的诅咒都无法击退癌细胞的进攻。
      他太年轻。只有39岁。
      儿子只有9岁。
      据说,他以前患过严重的肝病,他知道自己这辈子不会走的太长,所以,很早就对同事说,我能够活到50岁就心满意足了。但是,命运总是对不幸的人更加吝啬。只有39岁,就要剥夺他继续存在的权利。
      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人。
      他的内心里,一定有许多话要说,但是,他不说。
      徐老师说,她在医院里,看到他,偶有一刻,就定定地看着她,什么话都不说,但是,她看出了,他眼中有着无数的悲凉和悲哀,像有无数的话要说,但是,他不说。
      是的,他的心里有着太多的东西,每个人面临此刻都会有无数的话要说。
      但是,他没有说。
       “他的生命中肯定还深藏着一点温暖,只是我们看不见。一个人最后的微弱挣扎我们看不见;呼唤和呻吟我们听不见。”
      “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见。”
      又是刘亮程的话。我怎么听着,就这么心酸呢?
      阿珠的挣扎,我们听不见。[/SIZE][P][SIZE=3]  这篇日记写于2009年11月10日。写这篇文章之后的半个月,就传来噩耗,阿珠走了,撇下妻子和孩子,还有白发苍苍的双亲,还有众多关心他的同事和朋友们走了。
      阿珠,是我的同事兼朋友,名叫张玉珠,一个有着女孩子名字的陕北汉子,同龄人都管他叫阿珠。他年长我一岁,我当政教主任的时候,他当教务主任,我们经常一起探讨工作,我们成了彼此知心的朋友。后来,他担任办公室主任,我正在主持一个省级重点课题《中学励志教育的系统研究》,我请他写一篇生物教学中渗透励志教育的文章,他要走了一些励志教育方面的资料,然后,写好了,给我看。我看后,觉得很好,仅仅在语句和结构方面提了点小建议。他后来告诉我,在《中学生物教学》上发表了,6000多字的文章呢,在核心期刊发表,谈何容易。可见阿珠是花了不少力气写这文章的。
      没有想到的是,年仅39岁的他,患了肝癌,而且是晚期。
      那年学校搬迁,他在新校区加班,半个暑假都在加班,他和身边的人说,腹部有些疼痛,要去看病,但是,那段时间,学校忙,他一直也没有去医院。直到8月初,就是台风莫拉克来临之前,他终于忍受不住疼痛,请假到医院检查,发现已经肝癌晚期。
      我相信,所有的语言都无法形容他那时内心的痛苦和绝望。从确诊那天开始,学生物的他早已知道,自己来日不多。他拒绝昂贵的治疗,拒绝流于形式的挣扎。我们曾经陪他去杭州艾克肿瘤医院看病,之后,带着他乘车绕西湖游了一圈。那时,桂花飘香,他感叹说,西湖真美啊。他说,一年前,还和妻子儿子一起骑着自行车在这里游览呢。我们听了之后,就忍不住要流泪。我知道,他内心里的绝望,我们都能听懂,只是我们无能为力,真的无能为力。
      在吃中饭的时候,他的妻子罗老师说,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百忙中抽出时间来陪他看病。
      这时候,阿珠叹了口气,用浓重的陕西口音说:“大恩不言谢”。
      他的这五个字,突然令我心酸。
      大恩?我们作为同事和朋友,能够承受得起这几个字么?
      我们为他做过什么?
      是的,我们打过电话,去看过他,偶或给他发过短信,也陪他上过医院。但是,仅此而已。对于一个生命垂危的人,一个因无限留恋生命而无比伤感无比敏感脆弱的人,我们的这点人之常情的做法,能给他多少安慰?
      同事们都说,很想去看他,但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该说什么话,不知道是不是会打扰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别人去看他。大家都知道,对于一个绝望的人来说,或许所有的安慰都毫无意义。
      但我相信,处于他的状况,内心里一定很无助很脆弱,一定渴望有人告诉他,我们依旧热爱你,我们依旧关心你,我们依旧支持你,我们依旧需要你,你对我们对学校是多么重要。或许,这一切,明知只是安慰,也会给他一份力量,一丝内心的温暖。
      我们一直在说,要关心学生,要关爱教师,可是,当他们遭遇人生巨大的不幸的时候,当他们行将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当他们最需要关爱的时候,我们陡然发现:我们居然还没有学会关爱一个弥留之际的同事!我们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可以为一个同事的临终关怀多做点什么。
      遗憾的是,在阿珠走后,不到半年,就是2010年的五一节,我们的一位数学教研组长利丽老师,在病榻上和癌症斗争了两年多后,也无助地走了。我永远也忘不了最后一次,和学校王校长等去医院看她的样子,她靠在高高的枕头上,冷漠地注视着我们,任我们如何安慰她,和她说话,硬是不说一句话。一向乐观的她,患癌后依然坚持说笑的她,这时候,居然对我们的安慰视而不见,她冷漠的表情,让我们几位都倍感凄凉和不知所措。我们回来的路上都说,这种眼光很难受。具体什么感受,我们说不清。我总觉得,那是一种再也不需要任何安慰的语言,那是一种看透了人情冷暖的目光,那是一种对生活对人们已经彻底失去了信心和兴趣的目光。
      自从查出肺癌晚期之后,她顽强地在病床上挣扎了两年多,其间,医生多次告诉家人她将不久于人世。但是,她依然乐观地坚持着。
    尽管学校领导和同事们都很关心她,纷纷去看她,在经济、物质上都尽量替她分担一些困难。但她还是走了。
      我再一次感受到,一个人的无助,一个身患绝症的人的无助,我们这些同事朋友们的无奈!
      其实不只是我们,我们的民族亦是如此,我们自古以来虽然特别注重死后的葬礼和祭奠,但是,当一个生命最痛苦的那个阶段,居然那么缺乏临终关怀的传统和智慧。
      难道,当一个人真正面临大灾难大不幸的时候,他身边的人,真的只剩下无能为力或者不知所措?
      从陪着阿珠从杭州看病回来后,我就和暂时代替阿珠负责工会的林老师商量,我们可以为阿珠再做点什么。我们最后想到,要组织老师们为他捐款,算是减轻他的家庭一点经济负担;另外,组织老师们给他送祝福和关爱,以供他在病痛之余,能够有一点精神上的慰藉。这后一点,是我们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的,我相信,最后的岁月中,他看着同事朋友们的一行行字迹的时候,内心一定曾经有过一些温暖。  听说,李副校长在纸条上高度评价了他为学校所做的贡献,比如,争创全国绿色学校的工作,就是他在主要负责的,他为此付出了大量的艰苦的劳动。一次,他在病床上对李副校长说,只有你这样评价我,谢谢你。他对学校的贡献和付出,老师们都知道,可是,我们谁都没有想过,他是多么希望,在他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有人给他一个肯定,一个中肯的评价。而我们绝大多数人恰恰错误地认为,对于一个不久于世的人,任何肯定和赞美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由此看来,我们其实,还是可以有许多文章可以做的,我们其实可以做得更多更好。生老病死,是谁也无法抗拒的规律;而人生无常,不管我们愿意与否,一所几千人的学校,总难免会有教师或者学生面临诸如此类的巨大灾难。病魔从来不会因为你是敬业的教师或者勤奋的学生,就对你另眼相看。
      们或许是该坐下来,好好思考一下,认真讨论一下,我们今后将可以为这样的同事或者学生做些什么了。我们应该让更多的老师知道,我们这个团体,这个大家庭中,当一个人面临困难的时候,面临巨大的不幸的时候,我们大家可以有计划有系统地开展哪些充满人文和人情味的关怀和关爱行动。
      我还想说的是,据报载,处于亚健康状态或者患心理疾病的教师,所占比例居高不下。所以,我们不仅要在关爱病危的老师方面多做些文章,我们更要在平时关爱老师、关注老师的健康方面多做些文章。我们还可以广拓思路,教会我们的老师如何关爱自己,如何关爱学生,如何关爱身边的人们,如何关爱每一个生命----
      只有这样的教育,才是完整的教育。只有这样的爱,才是真爱,才是大爱。
      当一个鲜活地生命,一张熟悉的笑脸,从你的身边永远消失的时候,我们可以做的,绝不仅仅是同情和惋惜,一定还有更多更多的选择-----
      谨以此文,纪念地下的阿珠和利丽老师。,还有中国各地,在讲台上倒下了的可敬的老师们。[/SIZE][/P][P][SIZE=3][/SIZE][/P][SIZE=3][IMG=0,absmiddle,2,2]http://www.bzrzy.cn/bbs/images/NULL.GIF[/IMG][/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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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后,心情无比沉重,我的身边也有这样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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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老师难啊,这只有当老师的才明白其中的滋味[EM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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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真意切,引人泪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冬天……
          茶亦醉人何须酒,书能香我无须花!
          我的博客: http://www.bzrzy.cn/blog/?24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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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见”人生充满着无奈和痛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冬天,在冬天没有来临之前,好好珍惜温暖的春天吧。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
            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平平淡淡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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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册2009-09-27
              非常疼痛难过遗憾惋惜!祝福他们一路走好!也请老师们注意时间和休息,健康第一,有了健康这个根本,一切都有可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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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册2009-10-26
                生命实在太脆弱了,珍惜生命吧,所有的老师们!每个人面对这种情况都会束手无策,同感
                爱拼才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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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册2008-08-13
                “当一个人的冬天来临的时候,我们帮不了谁”------
                关爱每一个生命的同时,更不要忘记关心自己的健康,特别是三尺讲台的同行们。
                乐天教育博客
                http://netllove.blog.163.com/
                (教师的生命力源自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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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了这篇文章。对于我们教师老师,既要会工作,又要会生活。要热爱生命,要学会休息,如果你的工作是以生命为代价的,我觉得就是不值得的,因为生命是第一位的,会休息的人才会更好的工作,会生活的人才会更热爱生命。不要病来了,才觉得生命的可贵,但愿我们是一个会生活会工作,回善待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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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M14]大家必须时刻关注自己的健康,不要重复着令人周围关心的人伤感。希望各位都好,工作顺心、身心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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