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8-09 10:03:39 南方日报
由于工作关系,不再享受悠闲的编辑或记者们,常常一面游走在别人的暑假里,一面感怀着自己曾经的暑假概念。本期《教育周刊》邀请了本报5位编辑和记者,讲述他们当年的暑期生活。时光流转,岁月遥遥,在此可见一斑。
为省四分钱步行半个钟去少年宫
讲述人:梁维岳
生于50年代
当时,小人书是我的最爱,学校图书馆难得有一两本漫画书出现,但很多时候会被先借走的同学拖到开学时才还。
我们的暑假生活不像现在有那么多花样。由于家里人多,经济条件一般,买玩具是太奢侈的事,我们常常自制玩具娱乐。比如把冰棒棍洗干净,做成枪的形状,就可以玩上大半天了。如果考究一些,还可以绑上橡皮筋,用小纸头揉成子弹就可以与小伙伴展开枪战了。还有一种游戏是弹棋子,其实再简单不过。就是找一块大一点的空地,两三个人分别摆好自己的棋子,相互对弹,谁先弹中对方的棋子就可以没收其棋子,成为赢家。这个游戏有点小赌博的意思,是当时男孩们热衷的游戏。说起来有些羞愧,当时我们根本就买不起象棋,我们手上的棋子都是在学校组织象棋比赛后,混水摸鱼你抓一把我抓一把而来的。
学校的图书馆平时固定每周不同时间对不同年级的学生开放,暑假则不分年级对所有学生开放。小人书是我的最爱,学校图书馆难得有一两本漫画书出现,但很多时候会被先借走的同学拖到开学时才还。
当时广州的少年宫是免费对学生开放的。为了节省4分钱的公交车费,我每次要步行半个多小时才能到市少年宫。里面有篮球、乒乓球等诸多项目,还有学生手工展览。暑假里,学校还会组织学生看一次看电影,五六分钱的票价是老师向家长收取的。在当时3分钱1碟斋肠粉、1分钱1碗白粥的年代,其实我宁愿选择用看电影的钱买零食。
记得上世纪60年代,父亲的工资只有约60元,因家里人多,虽然已经够资格向单位申请困难补助,但父亲却没有向单位伸手。当时许多生活用品都是定额供应,买什么都需要凭证,猪肉每人每月1斤半,1年布票是一丈三尺六,仅够做1套衣服。因为兄弟姐妹多,饭也常常不够吃,我经常是刚吃完肚子又咕咕叫了。为了公平,母亲想了个办法:称饭。每次煮好饭后,分3个等级,先用秤称1斤饭给父亲,我和哥哥还有妈妈少一些,八两,弟妹则再少一些。
由于当时物资紧缺,加上父母想节省一些费用,到附近的木材厂剥树皮当柴烧是家务劳动之一。每当星期天不用上学,我们兄妹就五六点钟起床去剥树皮,因为木材厂只有在上班前才允许剥树皮。松树皮有薄有厚,男孩都爱偷懒,挑肥拣瘦的,附近的小孩来剥树皮的很多,有时难免产生口角打斗。
虽然有暑假作业,我通常是先疯玩一星期,然后用一周时间迅速对付掉,之后再继续玩。然而,我经历的暑假生活并不多。1965年上初二时,遇上广州日报复刊,极需大批人手。由于父亲在广州日报当排字工人,招工时照顾内部员工,考虑到家庭情况,我就这样参加了工作,到广州日报当铸字工人。我当时只有15岁,个子比较高,我父母给我虚报1岁也就混过去了。直到1970年,我被组织推荐上中山大学,才又回到校园。
暑假学工学农在乌鲁木齐扩建机场
讲述人:范西斌
生于50年代
每天的生活很规律,无非是组织一些活动,监督大家写作业,比如请解放军作报告。兴趣班这个词当时还没有出现。
刚上小学时的暑假记忆要清楚一些。由于从小生活在省委大院里,暑假里机关便成立少年儿童活动之家供我们活动,由机关里新来的大学生做辅导员。机关的图书室里,大部头的书看不懂,只好翻翻《人民画报》、《解放军画报》解解闷。《欧阳海之歌》、《雷锋》类似这类题材的书也常常吸引我。每天的生活很规律,无非是组织一些活动,监督大家写作业,比如请解放军作报告。兴趣班这个词当时还没有出现。
上中学后,开始学工学农。1973年的暑假,临近初三毕业的我们被老师告知要参加乌鲁木齐机场的扩建,一听有这种集体活动大家都很高兴。当时乌鲁木齐机场只是个民用的小机场,为了备战,要把它扩建成国际机场。因为机场的跑道不够要延长,学生、军团、劳改犯纷纷加入到建设大军中来。我们初三和高中的学生负责准备沙石料。大太阳底下,五六百人在戈壁滩上筛沙子,就是把附近河滩里的软沙按照一定规格分类。整整一周,全晒黑了。当时母亲已经进了牛棚,一个月只能探视一次。所以暑假生活怎么过,全由自己做主。
初中期间,我曾在乌鲁木齐的大工厂学工,其实是冲着工作服去的。工人、军人,是当时大家艳羡的职业。现在看来普通浅蓝色的工作服,在记忆中穿上去感觉格外自豪。初中之后,开始下乡学农,告别了读书生活,再没有暑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