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伴我成长
(一)初入江湖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不够深刻、不够灵活、不够时髦、不够开放,当身边的人都开始对网络游戏、QQ聊天如醉如痴的时候,我还如同沉睡在冻泥里的种子,一副懵懵懂懂不开窍的模样。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看见电脑这个方头方脑、一本正经、高深莫测、冷冰冰又阴沉沉的家伙,便不免心存敬畏,表面看是静心宁神安于现状,实质是敬而远之,颇有一点 “酸葡萄”心理。因此,我当初的远离网络,绝非如朋友们所说——自制力强,而是太过感性。当然,偶尔我也上网的,却是在别人的指导下稀里糊涂上去,晕晕乎乎下来,如同初入闹市害怕迷路的孩童,不见精彩,唯有恐慌。
我的网络生活是从2005年12月5日开始的。
那天我家装了宽带网,我手头恰巧有《班主任之友》杂志的网址,便用“初荷”的网名注册。像所有刚上论坛的老师一样,在“班主任之友”教育论坛上,我一开始是不敢发言的,只是浏览别人的文章。两天后终于忍不住了,但我不知道自己的文章发到哪里好。看见《班主任之友》卷首语的征稿启事,便试着连发三篇。第二天再上论坛,却迷路了,费了好大劲才找到自己的文章,却看见寒枫老师在跟帖里建议我自己发专帖——好像是发错地方了哦!我回答说自己不会。不一会儿,电脑里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一叠声喊:“您有新的消息,请注意查收。”但我在论坛里晕头转向,哪里知道怎么查收消息?大冬天的,脸上的汗水都急出来了,还是不知道怎么办。待要不理,那清脆甜美的提醒却不折不挠地催促,颇有死缠烂打的阵式。我只好急惶惶继续摸索,终于看见电脑右上方有闪烁的红字,于是点击、阅读,那个温馨提示才颇满意地停止了。至此我明白,很多时候“温馨”来的过于执拗,也是颇不让人温馨的。不过这个温馨提示乃雪中送碳,是寒枫老师在用短消息指点我怎么发新帖。
那天晚上,我就在这个南国陌生老师的耐心帮助下,发出了自己的日记帖子——《我班有女初长成》。
再次打开论坛,我惊喜地发现有人跟帖了。版主绿水清风老师说:“看着初荷的班级成长日记,很感动、很高兴!我们论坛上又多了一位才女。”吴树叶老师说:“写的真好,因为文章感情很真挚。”
寥寥几句,却给了我极大的鼓舞,便回帖说:“我有找到了知己的感觉,几乎要流下眼泪来。我平时喜欢写些小文章,而且每次写完,总想找些朋友来阅读、评论。然而,谁有功夫看我的文章呢?我总不好意思打扰那些在滚滚红尘中忙碌的朋友。现在既然有各位老师的鼓励,我一定会继续写下去的。 ”我说的是真心话,那时我的日记已经写了十多万字,手头也有很多随笔,要坚持自然是不难的。
后来,当我成了论坛版主后,每次看到新手到来,我总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鼓励他们、帮助他们,哪怕他们犯着很可笑的错误,我也用一片真诚去回应。这和我初进论坛的“迷糊”经历分不开啊!
(二)论坛激战
我绝没想到,自己在对论坛尚不熟悉的时候,就稀里糊涂掀起了一场论坛激战,经历了一番舌战风雨。
学会了在论坛发帖,我如同找到了自己的家,很是兴奋了一阵子。在打理自己“家园”的同时,我逐步摸索着熟悉论坛的功能,并开始学习其他老师的文章。很快,“原创空间”里第一页的文章被我学完了。我试着翻到第二页,一眼看见一个主题帖子——《教学经验当“立文字”——与李迪老师的商榷》。看到自己的真名竟然早就出现在论坛上,我的心不由惊跳一下,说不清是欣喜、是惊奇、是疑惑还是激动。认真看下来,原来我的随笔《教学经验当“不立文字”》在2005年《班主任之友》第10期上发表后,陈世滨老师提出了不同的见解,认为我的文章充斥着对教学经验“不立文字”的绝对化、扩大化、神秘化的误读,是“断章取义”、“把谬误当宝”、“主观臆测”、“个别代替普遍”、“凭空臆断”、“深陷唯心论”等等。陈老师文化底蕴深厚、思想深刻、语言犀利,把我批驳得鲜血淋淋、体无完肤。
我一下子就被打懵了。
清醒过来后,无尽的委屈和无助如初冬的雾霭弥漫在心头,化不开、吹不散、消不灭、挥不去。像多数一线教师一样,我能在《班主任之友》上发表一篇文章很不容易;又像一切自卑的人一样,我能走进论坛发新帖也是鼓了好大的勇气的,我多么渴望一路上都是温暖的鼓舞、温馨的提醒啊!却不料初入江湖,就劈里啪啦遭受到了冰雹的打击。有一阵子,我想逃离,我想投降——反正没有人知道我是谁,反正这个帖子已经沉到了第二页。但是,骨子里那不服输的天性在阻止我转身,心头那挥不去的委屈在鼓励我接招——把自己所感所想说出来,不敢崇高到认为自己在做学术争论,更不敢自信到认为真理在握,单单为了表白自己、安慰自己、审视自己,也应该接招。
凭心而论,我是不懂得论坛规矩和学术讨论的,但我知道无论何时何地,尊重别人总没有错。于是,我首先向陈老师道歉,说自己来论坛晚,现在才看见了他的帖子:“怠慢之处,望见谅!”同时劝陈老师不要生气,不要着急(事实上,我看到他的文章也是气呼呼的),我说:“您在您的文章中说‘教学经验当立文,还是当不立文的争论,关键在于:文字能否精确地表达和精确的文字能否被正确解读。’所以,我希望您静下心来重新读一遍我的文章,好吗?您必须确定自己是真正正确解读了我的文章,我们的辩论才有价值。您的文章写得真好,看您的文章我就能感觉到您那一副气呼呼的样子。不过,您先不要生气,不要激动,生气和激动对解决问题没有一点用处,您看看历史上伟大甚至平常的禅师,哪一个不是生活得活活泼泼、高高兴兴、坦坦荡荡,遇事波澜不惊?”
然后,我开始从容论证生活中的“不立文字”现象。我说:“我并没有完全否认文字的作用,我说文字可以指出真理,但文字不是真理(后面以自己所教的音乐学科为例做论证,在此简略。)就好比对从没吃过橘子的人,您怎样向他描绘橘子的味道呢?酸酸的、甜甜的,但不是醋的那种酸,也不是糖的那种甜,是什么味道?我们难以用语言文字说出来,这就是我所理解的‘不立文字’。因此毛主席在《实践论》中说:你要知道梨子的味道,必须亲口尝一尝。因为文字是有限的,而真理是无穷的……如果说音乐中的节奏、音准有尺度的话(事实上节奏、音准也没有尺度),钢琴演奏中那轻重缓急的感觉,谁能说得出?陈老师,您肯定不是音乐老师。我这里不敢说您的话是谬论,因为我知道学海无涯,我有自己不知道的领域,希望您也不要轻易冠别人的文章以‘谬论’,好吗?”
此后几天,我一有时间就长篇大论“不立文字”,(主要观点都在《再谈教学经验当“不立文字”》一文中,在此不做赘述)。很快,一个网名为“老万”的老师出来支持我了,他说:“李老师,我们支持你,你在百忙之中把自己的感受写出来与我们共享,可以看出你才是在实际工作中尽心尽力,是真正实践中得出的总结,我们看得懂。您的文章写的就是发生在千千万万个班主任身边的事,我们从中学到了许多东西.而那位陈老师可能不是站在第一线的老师吧,在我们看来您更像是在搞古文研究的吧,不过我不喜欢你啊,我想喜欢你的学生也不多。对了,你是不是哪个大学教古文的老教授啊……”
受到鼓舞,我心里颇受用;陈老师却不高兴了,回帖说:“李迪老师,请你把你的种种质疑(特指对我在论坛贴出的本文),在正式刊物上发表出来,这样比较痛快!希望你的‘质疑’能够通过编辑部的三审!倘若能够通过三审,当然最好还是在《班主任之友》,我这次会向《班主任之友》的编辑部主任田恒平老师要求,全文照刊我的‘文字’。恕我直言,你文章的‘致命缺憾’是客观存在的,这一点在编辑部审阅我质疑的文稿中也已然觉察出来了,在这点上,我敢断言,我更加敢于文责自负!至于,我学术研究的背景,‘老万’和李迪两位同志是猜错了!我是一个‘三不像’的研究者!欢迎‘老万’同志也来‘发文’商榷,这才是‘真本色’!期待!!!”
什么是“三不像”研究者?不知道!但看到陈老师这样的回帖,我的委屈和无助又增加了几分。天知道我们一线教师发表一篇文章有多难啊!陈老师不是在朝我的痛处揭伤疤吗?老万老师虽名“老万”,其实很年轻,我估计他看了回帖是伤心了,他回帖说:“我无言了,只感觉心里酸酸的……初荷老师,咱不怕他!虽然他可以‘要求’ <<班主任之友>>编辑部的主任田恒平老师全文照刊他的‘文字’,啧啧!而你的可能不能通过‘三审’,但是我们已经肯定你的文字了,即使他刊了,我们也不看.”
陈老师更加不快,气呼呼回一句:“可爱!”
我恼怒又羞惭、气急加心虚,大呼小叫地给老万老师回帖说:“啊呀呀!万老师,我害怕得很呢!你看人家陈老师来头多大啊!想那《班主任之友》杂志,是多年来陪伴我们成长的良师益友,能在那上面发表文章,对我们来说,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啊!但你看人家陈老师竟可以‘要求’编辑部主任全文刊他的文章。更让我不服气的是:他文章中有许多观点是不对的。比如他主张看书第一不看书名和作者。我想这句话有些片面,对陈老师那样的前辈,当然可以什么书都看;但对你我这样思想不成熟、没有免疫力的人,怎可什么都看?万一看了不健康的书,思想岂不是要滑坡?我相信《班主任之友》的编辑们不会全文刊他的文章。如果真刊了,我们就不看! ”
接下来又换了语气,毕恭毕敬给陈老师回帖:“陈老师:您先不要生气!您呢?是搞研究的,我很尊重您;我是一线教师,也许您的许多研究材料应该来自我们这一线老师的教学生涯,因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但是,我感觉您根本就没有认真看我回给您的帖子,如果看了,为什么不回呢?我知道自己水平很低,我的文章很难通过‘三审’,但您作为一名前辈,对我的错误观点、执迷不悟不能坐视不理啊!我认为发表文章是次要的,关键是我们要在争论中提高自己。而且,您不要老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咱们有理说理嘛!”
这边给陈老师发完帖子,我紧接着又委屈万分地给《班主任之友》的编辑老师们发帖:“初荷初入江湖,就遇到了陈老师这样的一等高手,我们的力量悬殊那么大。但我一定会将和陈老师商榷的文章重新组织。也许我没有时间去准备那一串串详实的、冰冷的数字(这是陈老师在自己反驳我的文章中要求的),因为我的每一个学生,都是需要我去用心解读的厚厚的书。但我会用我的灵动的心去写,而不是用没有生命的笔去写;我会用我火热的青春和生命去做,而不是用嘴去说。我的文章很难发表,但我会在三尺讲台上辛勤播种,在学生的心田劳苦耕耘,我要让我的学生美丽如花,我要让我的学生浪漫如诗;我要让我们的爱心轻盈芬芳,我要让我们的情思风流潇洒。我如诗如歌如舞蹈的教育过程难以用文字写出来,这就是‘不立文字’。而且即使写出来,也会因为不够严谨而被冷落、被否认。但我还要去努力,一如那瓶中向往光明的蜜蜂般执著。我真的不明白,我从学生这里得到的感悟,真的就不如冰冷书籍里的数字吗?编辑老师可要为我们班主任主持公道啊!特别是编辑部主任田恒平老师,我们班主任都在看着您呢!”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我在论坛上也真够胡闹的了。几个不同语气的帖子发在一起,时而和帮助自己“吵架”的老万老师阴阳怪气做窃窃私语状安慰自己,语气饱含热讽冷的,其实底气不足;时而真诚恳切劝陈老前辈息怒,文字表面虚怀若谷,骨子里却充满了不服气;时而又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要求《班主任之友》的编辑为一线班主任做主,委屈处凄凄惨惨冤过窦娥,激昂中指天画地堪比英台,恨不能哭喊“青天包大人”,颇有不把版主喊出来誓不罢休的情绪。
从文字的深度上,我感觉陈老师是一个专门搞学术研究的老教授,有了他关于必须“行文商榷,才为真本色”的话,别的老师都不便——或者说不敢参与辩论了,连老万老师都不再发言了。我却越想越生气,一肚子恼火无处发泄,在胸臆间发酵般膨胀,如同电影《秋菊打官司》里的秋菊,偏要死缠烂打“讨个说法”,发誓把官司一打到底。
于是,我一边用事例论证自己的观点,一边回帖说:“陈老师,您平时看足球赛吗?您一定曾经评论过足球队员的臭球。这时,如果该队员反驳您:‘嫌我球臭,你来踢一个,才算真本色!’您服气吗?
“陈老师,您平时看电影、电视吗?您一定曾经评价过某演员演技真差!这时如果该演员反驳您:‘嫌我演技差,你来演一个角色,才叫真本色!’您服气吗?
“是啊!生活中我们不会踢球,却会评球;不会演戏,却会评戏,这很正常。现在我们在探讨‘教学经验是否当立文字’, 论坛里众多老师均可参与进来,评价谁的话更有道理些,您怎么能说必须写出文章来才叫‘真本色’呢?您明明知道他既然支持我,自然也认为教学经验当‘不立文字’了!很多时候,我们有感悟却写不出来啊!您怎么能这样伤害我们呢?
“我们在工作中身心疲惫,我们来到班主任之友论坛,就像到了自己的家园,我们多么希望这里的爱心能像阳光一样温暖我们;这里的事迹能像白雪一样净化我们;这里的理论能像清泉一样滋润我们;这里的情意能像春风一样吹拂我们。可是,您看您是在怎样伤害一个年轻的心灵啊!
“现在,没有老师来评价我们的言论了!禅虽然和我们息息相关,我们一线的教师却不怎么愿意对此发言,您非要让他们写出点东西来,谁能做到啊!现在咱们冷冷清清在这里讨论,没有评论、没有听众,您感觉有意义吗?您感觉有价值吗?
“当然,您可以说,让我把文章刊出来交流。其实这等于白说,因为您知道我人微言轻,理论水平又不高,发表一篇文章何其难。但我必须言明:发表不了文章,并不表示我的话就是谬论……”
也许是我这个初入江湖的“黄毛丫头”呼天抢地的哭喊,闹得太不像话了,陈老师还是不理我。但是,2005年12月20日,《班主任之友》的田恒平老师——编辑部主任、论坛总版主却被惊动了,他说:“很高兴看到你们的学术争论,应该说这是一种非常好的现象,也是我们特别期待的!
“这里,我想谈几点看法:
“第一,学术争论不要影射个人问题,我记得我在读研究生期间,导师给我上的第一课就是‘要想做好学问,首先学会做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我们在就学术问题进行争论的时候,只能就学术观点进行讨论,不能就个人的学术水平、知识造诣甚至为人道德进行随意点评,这是不好的!如果这样,就是那种‘你把道理讲赢了,但你把人得罪了!’的结果,有什么意思呢?这就是我删改你们文章的原因所在!
“第二,对于传统的文化,我们需要而且应该尽可能全面了解,但全面了解并不是全面接受,你完全有理由只接受某一派的观点并由此生发开去,其实,世界上本没有真理,只有无限接近真理的道理,你们说呢?所以,对于你们的争论,我没有能力也不想给一个答案!
“第三,两篇文章都是好文章,否则我也不会同意发!‘不立文字’一文能在现实中予以反思并得出自己的独到见解,应该说这种质疑反思的精神是非常可佳的,而且文章得到了很多读者的感应,这正说明你文章的独到之处,实际上第二篇文章中已经提到了这一点,那就是‘不立文字’是‘立文’之后的另一种境界,不可同日而语!
“‘当立’一文能够将古代的观点更全面更准确地展示在读者的面前,足见知识功底雄实,其求真务实的科研精神也值得敬仰,作者不仅破了论点,而且还立了自己的论点,这也是非常可贵的,作者在如何解读文字这一点上有一些自己的体悟,也很值得学习……”
读到田老师的回帖,正是下午课外活动,顾不得身边的学生同事笑话,我顷刻间“泪飞顿作倾盆雨”。
其实,我从来不认为自己的看法就是真理,我只希望人家别说我的文章是谬论。现在既然田老师已经肯定了我的文章,我便心满意足了。于是回帖:“谢谢平子(田恒平)老师!初荷初入论坛,有时候不懂规矩,还望您和各位老师指点。也许我有时候辞不达意,得罪了前辈,但请您相信,我的心是诚的,我的情是真的。其实,我非常佩服陈老师,他懂得那么多,那么全面!而我只是在用心教育的时候,得到了点滴体会,就拿去发表,难免有不严谨的地方。我一定谨遵平子老师的教诲,虚心向各位老师学习。”
然后郑重向陈老师道歉:“陈老师,初荷如果有唐突之处,在这里向您赔礼道歉了!但是,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我感觉您没有认真看我的文章和帖子,我很委屈呢!”
片刻后田老师又回帖说:“‘当立文字’一文已经在我刊第十二期发表,也许你们没有看到,不过文章已经做了修改,没有那种令人难以接受的语气和帽子,但我实在没能想到,陈老师迫不及待地把原文贴在了论坛上。我知道这种行文风格会激发情绪,不过初荷也不要生气,这就是他的行文风格,就象当年鲁迅一样,人们也没有因为鲁迅的言辞而否认梁实秋等人的研究成果。就我个人而言,我认为生活中很多东西是难‘立文字’的,这是我的观点,我既不反对‘不立文字’,也不反对‘当立文字’,我认为是‘难立文字’。这仅仅是我个人的一家之言。欢迎大家批评指正。”
看了田老师的回帖,我更加感动。这时候,《班主任之友》的编辑晚风老师也发短信让我不要生气。其实,我一个一线教师,哪里有那么大的气好生?忙回帖说:“田老师,我不知道陈老师是干什么的,但我把他当前辈。做晚辈的被他批评,纵然有委屈、有不平,也不算什么。何况这里有您和其他老师的关怀,班主任之友论坛果真是我们班主任的家园……我们会在这里健壮成长的!谢谢您!田老师!!谢谢您!所有论坛上的老师,包括陈老师!”
这时候,论坛上其他老师才开始大胆参与进来发言,当然有赞同我的观点的,也有赞同陈老师观点的。读来读往老师说:“今天我也看到了两位老师的‘文字’文章,我觉得都很不错,尤其佩服陈老师敢言的精神,尽管我也不反对李老师的‘文字’,但看了陈老师的‘文字’后,有一种大快人心的感觉.痛快! ”
其实,读来读往老师说的很好,后来我们也成了朋友,但当时任性的我正如刺猬一般,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充满戒备,回帖说:“我也很喜欢敢言直辩的文章,读那样的文章会很过瘾。但通过和陈老师辩论,我忽然意识到:我们可以去欣赏鲜血的壮丽和艳美,那是因为鲜血不是从我们身上流出来的。当刀扎在我们心上时,我们就顾不得欣赏,而只有疼痛了。初荷虽然主张‘不立文字’,现实中却也伶牙俐齿、能言善辩。回想起来,不知以前伤害过多少人,将心比心,我以后不会再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了,但愿我们都能给良药涂一层糖衣。这也许是我这次辩论最大的收获。”
接着,陈老师也发言了。原来他认为我和老万老师在辩论中伤害了他,所以拒绝发言。陈老师说自己不是我的“前辈”,他还不到三十岁呢!陈老师说他很理解编辑老师对他文章修改的良苦用意,但他还要坚持自己的文风。最后说:“我‘最’同意李迪老师的一个观点。李迪老师说:‘我曾经写过多篇教育散文,可是,多次投稿均不被采用。教育类杂志认为它不是论文;其他散文杂志又说叙事节奏、语言蛮好,就是故事情节不够曲折,让我再编一些情节进去,就发表。在我的内心深处,它还是教育随笔,不过是以轻快、活泼的语言写了出来,哪里能随便改写情节?我的文章就这样经常处在夹缝里!!!’(这三个感叹号是我所加的)我大概发表了三十余篇有关自己专业的小文章,几篇小文被人大资料全文转载过,同十几家编辑部有过文字上的友好往来,但是夹缝之感的体会是比较深刻。和李迪老师深有同感。”
听到陈老师说他被我伤害,我很奇怪!后来才知道,在我们争辩的时候,我曾经发过一个帖子——《帮助初荷“吵架”去》,陈老师不屑和我“吵架”,所以才不理我。于是,我忙回帖说:“我再次向您郑重道歉,当时我主要是想吸引老师们参与进来,才发了那样的帖子。我以为您是一个老教授呢!而我的水平又太低,一切都是由我自己信心不足导致。相信我!我以后再不敢开这样的玩笑了。是我不懂事,对不起!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弥补自己这一过失,还希望您能指点我。要不我再专门发个主题帖子向您道歉?陈老师您到我那个求助帖子里看看,我真的没有说半句不利于您的话……”如此闯了祸般惊慌失措地连说“对不起”,只到虞兮版主安慰我:“别怕!没事的!”我才将一颗心款款放到了该放的地方。
辩论结束了!陈老师确实不再生气了,我却又一次得寸进尺,给他发短信说:“你‘老人家’可真能沉得住气,白白赚了我‘老人家’好多声‘前辈’。”陈老师是个极真诚爽快的人,听了我的话不禁哈哈大笑。我们后来也成了朋友,听说,他2006年考上了研究生,从此我们便失去了联系。
最让我这“小女子”得意的,是这一次辩论的最后,田恒平老师评价我“文风细腻,思维缜密”,说我和陈老师“都具有很雄实的文化底蕴,有敏捷的思维和伶俐笔锋”,建议我再写一篇“不立文字”的文章投稿过去,继续和陈老师商榷。但是,我整理投稿后,却没有发表,估计是文章字数太多了。这是我的一大毛病——我总是在删除自己的文字时,如同要抛弃自己的亲生骨肉般不忍,活该文章难发表!
现实中,第一次见我面的人都认为我是个很温柔的“淑女”, 有的学生家长见了我,还用河南方言告诉女儿:“你看恁老师,说话温柔柔的!向人家学着点啊!” 我不止一次为自己的伪装窃喜。谁知一进论坛就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如今回头再看自己的帖子,这哪里有一丝温文尔雅的淑女风范?分明是千面女郎,分明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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