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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从来不相信命运。然而,在我过往的生命中,我曾有过一次感谢命运的体验。
    二十年前,也就是在我中师毕业分配到山区工作四年后的那个梅雨的季节。县里为了发展山区经济,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在全县很多地方铺开了改修公路的工程。其实,我工作所在学校近旁的那条公路,是本县通向贵州的交通要道,无疑也在重点扩建之列。然而,我不知道是因为工程指挥者的无知,还是老天不作美,抑或是资金匮乏,人力短缺,反正这条路是挖开容易,修复难。全程数十公里的路,从去年秋季一直瘫痪到第二年夏。我的一位同学的妻子,就因在生孩子时大出血,车子没法送她到山处的医院进行抢救,丈夫及全家人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她生命中的血液如崩塌了堤岸的河水,倾泻而下,虽然她体内已孕育成熟的别一个小生命在这血之河中顺流而下,呱呱来到世间,昏迷中的她,还没来得及听到与她的生命一脐相连的另一个小生命落地时清脆的哭声,还没来得及让儿子睁眼看一看她,她便永远处在生育的痛苦中结束了她短暂的一生。
    一个鲜活的生命,一个青春正旺的女人,一个我们在一起无数次谈笑风生的朋友,一个只体验了孕育孩子,还来不及体验养育孩子之乐的母亲,如果当年她不是生活在离县城上百公里的山区,如果高速路能从我们避远的山村学校旁边路过,也许,这位母亲也如我一样,正享受与儿子怄气的悲伤之中。生活本来就是多原色的,欢乐幸福是生活的一部分,伤悲离愁是一部分,享受生活就是享受酸甜苦辣,就是享受喜怒哀乐。然而,我的这位同龄朋友,永远定格在了那血光凝固而成的死亡的魔窟里了……
    我一定要走出山里去!这个野心原本早已萌生,而此时,我便再也抑制不住它的疯狂生长。
      也许总不满现状,总是向往在我的视野里还尚未知的世界,总希望我的生活有别于我身边的旁人,所以出走,似乎从我的学生时代起,就已经布下了这条顽固的根蔓,从此在我的生活历程中时不时地蔓延滋生。
    真正开始实践我的出走观念,那是我十五岁那年,我高中毕业了,却没有考上大学,但我毅然决然地要走读书这条为生之路。偏远的农村学校为我的人生节约了三年时间,五年小学,二年初中,二年高中,城里孩子十二年里学的知道,我只用了九年,然而,高考却嫌弃我的英语成绩而不肯赐予我录取通知书。我上中学的时候,是没有中考的,我们农村初中里“品学兼优”的孩子会通过推荐的方式送到县城最好的高中,我就是这样的被推荐学生之一。县城的同学不只是已比我多上两三年的学,更让我而今耿耿于怀的是,只在初中代数老师那里识得几个英文字母的我,要与已经在初中学了三年英语的城里同学同堂学英语,那是何等的困惑?至今还记得第一节英语课上我如闻天书般地呆望着同学们与老师用英语互作课前问好时的情景。据说,我们的英语老师是学校最优秀的,然而,直到高中毕业,我也不能品评出他的优秀之处。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十五岁的我只好扛着锄头背着竹筐,在大人身后亦步亦趋,到山前岭后翻土收割。几天里,我拼命地抡锄挥刀,为了不让大人们小瞧我,我总是试图把每一个动作的细节做得入丝入扣,然而换得的只是满手的血泡与一身的酸痛。夏日的夜晚,大人们在轻快的笑谈声里驱逐着白日里的劳顿,夜蝉偶有的唱鸣声里却仿佛倾诉着我的难言的忧思。我望着旷渺深邃的高天,数着那几珠忽明忽暗的星星,思绪随夜游的飞萤在暗淡的夜空里漫无头绪在游弋着,不觉哀怜诺大的天宇竟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
      “我还要读书! ” 第二天,当我对母亲提出复习再考的请求后,并不知书却很达理的母亲似乎已意料到我会有这样的选择。于是,我从那只伴母亲出嫁而后又伴我两年高中生活的红漆木箱中翻出了全部高考复习资料。那时的高考政策规定参考的最大年龄是二十五岁,十五岁的生命决心与高考作十年的决战。“十年磨一剑,岂不露锋芒?”我这样鼓励着自己。
       我复读再考的那年,二妹也上中学了,三妹也上小学了。家里的生活出现以难以想像的拮据。记得有一次我回家拿生活费,母亲在邻居家里借了两块钱递到我手里,说:“现用着,过几天妈妈有了钱再给你送到学校来。”那时的母亲还四十来岁,然而,因生育抚育我们四姐妹而早已失却了中年女人的姿色。记得她不知多少次在我面前夸奖镇上食品站那位做会计的与她同龄的女人得体的衣服与别致的发型,那时,我虽然是她的四个女儿中最大的一个,但毕竟还小,体会不出母亲话语里对别的女人的羡慕抑或嫉妒的心理,现在的我,也有当时母亲的年龄了,是完全能够体会当年母亲那种美好的向往与遐想的。然而,想是想,我还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她要走亲戚,叫我村里的一个本家新媳妇那里去为她借来了一条裤子,否则她只有穿在膝盖与屁股上补了补丁的裤子去了。然而,就是在这样的困苦生活中,母亲毅然决然地支持我继续上学考试,其目的就是希望我不要再与她一样的不堪承受的贫困生活。
    我参加高考那年,政策似乎更加偏袒往届生。我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在报考大学与中专中选择。因为中专不考英语,我固然选择了后者。我以高出录取线五十多分(所考科目是语文、数学、政治与理化四科,总分四百分)的优秀成绩考上了中专,而后,也如好多同行一样,只因为不想再把上学费用像铁犁一样枷在父母疲惫不堪的肩上,我又毅然决然地填报了中师。
      我们山村里的第一只“金凤凰”就这样起飞了,乡亲们不尽给了我许多的赞赏,也对我的父母生出许多的羡慕,并把我作为榜样激励他们的儿女。然而,我去读中师,看似很光耀的事情,然而也为我的生命之旅埋下了多艰的隐患。
    在学校期间,我是老师身边聪明得力的学生干部,在同学中间,我是能干热情友好的同学。在两年后的实习中,我被实习学校的领导教师称为小才女,决意要留我任教。我在做着留任实习学校的美梦的同时,也不时听说应届师范生分配工作的艰难,绝大多数毕业生要去填补山区教师奇缺之洞的信息不断风传。这便让我暗生得意。还清楚地记得宣布分配方案的那场大会上,先是县里的领导,再是学校的领导,无一不冠冕堂皇地用高八度的嗓门,报告了很久很久,反复强调的一个宗旨就是:“党的教育事业的需要就是我们的需要,一切听从党的召唤”。那是一九八一年的事,还没有更改“党的教育事业”为“人民的教育事业”。急切想得知分配最后结果的毕业生们在台下如火中烧,那火势随一个接一个的报告的时候成正比例增强。但是,我那一颗十八岁的少女柔弱的心灵,已在昨天晚上就被烧焦了。
    我的班主任是一个非常慈爱的近退休的教师,昨天晚上,那与师母亲自下厨,准备了一桌非常丰盛的饭菜邀请我们班上的几位班委,也是他的得意门生,很留恋地说,要为我们饯行。我们这位班主任对几位班干部的分配问题确实关怀备至。团支部书记留校做实验员,副书记到一所地址在一个区所在地但是一所归县里直属的区级中学,还有一个校团委的组织委员,也留校做团委工作了。在实习回校之后,老师就多次对我说,通过他的努力,分配到实习学校不会有问题的,虽然这只是个公社中学,不如那几位同学的风光,但我一个山村小姑娘,能得到老师如此关爱,我已经感受到了不可承受的恩情了。然而,在今晚,也就是在分配方案正式出笼的前一天晚上,老师告诉我说,在最后的分配定案上我被分到了本县最边远的山区。
    我顿时感受有五雷轰顶!
    当然,被那场烈火灼焦了心的不只是我一个人,但我无疑是受伤最重者之一。有言说水火无情,可我知道那场对毕业同学亲疏有异的火不但绕过了另一部份人,而且赐予了他们进城、留校等的洪运。“小才女”算得了什么?只不过是一个衣衫粗陋,温顺如羊的山野女孩。如果说当时我的眼泪是为自己未卜的命运而胆怯地留下的,而今天在书写这些文字时所留下的眼泪就是会这人人渴望公平公正,而公平公正总是与真善美背道而驰而落的。
    命运是不相信眼泪的。擦干泪水的我,便登上了开往比我的家乡更为僻远的山区的客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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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师是一个弱势群体。自己的努力不一定得到了回报。我也觉得自己是可悲的。
      好的班主任会让学生终生难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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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6后,我的心是酸酸的,咸咸的,很是难受啊!感谢你写的文章,把我们带回了往日的故事种去了。建议你字体大些,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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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山的那天,天气奇热,长途汽车里的几十个乘客像被放在热锅蒸笼里的饺子,一个个被高温蒸得热腾腾,水漉漉的。我还很幸运地坐在了车窗口的位置上,推开玻璃窗,因汽车运动撞击空气流动而形成的风总能时不时在迎面而来,虽然那风吹在脸上,犹如面对刚揭盖的炉灶,灼得人火烫烫地,但它总能带走身上的汗水,让人四五个小时的旅途不至于真的被蒸成熟饺了。因此,我还有点闲情看看路边稻田里被太阳烤得焦黄的稻子,以及那些因大量失去水份而半卷的灰扑扑的树叶。几乎看不到有水的稻田,就是山脚的小溪也因久旱而断流了。
          经过四五个小时的长途颠簸,我们终于进得这个川黔交界的山区区政府所在地。二十多个并不知道今后究竟怎样为山区教育事业做贡献的师范毕业生被当地政府领导安排在旅舍住下了。那是一排像学校学生宿舍似的瓦顶土墙的平房。刚一进去,感觉像是安了空调机,虽然有闷闷的潮湿,但有人们常说的那种让人冷津津的凉意。近两天来精神的的打击,高温的炙烤和长途的劳顿,一路来的难兄难弟、难姐难妹们也都草草地洗漱一下就上床睡了,等待明天区里的第二次分配。
          没想到,昨天的暴热,是今晚上暴雨的征兆。暴雨唏哩哗啦地从前半夜下到后半夜直到第二天我们起床。记得我们去区政府参加再分配会议时也都只有拐弯抹角地走在小镇低矮人家的屋檐下。第其实了我们具体工作的学校返家度暑假的路上,我们才听外边的人说,某某地方被淹了,某某地方受洪灾了。果然,前两天还断流的小溪流里浑黄污浊的洪水涨得高老,只见原来溪岸的竹子与树木大都只露出一两枝顶梢,还不知道有多少连顶都被淹没了的。
          这个山区政府所在的小镇,坐落地四川与贵州交界的一匹大山的山顶上。上山的公路有著名的三道拐。你如果从山下往上看,你会疑心天仙在穿戴衣服妆时,不小心把她那又长又飘逸的腰带失手落到了这座全被葱葱绿绿的原始植所覆盖的大山上,如果你从山顶往下看,那你就是那个粗手笨脚的翩翩仙女了。大雨过后的山色,过去只是曾经从书本上的一些文字描写里看到过,那时,电视还没有普通,所以连在电视里观赏那样的直接感受都没有过,而今天,山腰里,白得如雪的云朵上上下下地在翻滚,而没有云的地方,昨天还蔫蔫的树木像被哪位巨人一夜间统统抹上了一层明油,苍翠得亮闪闪地。我第一次欣赏到了这如诗如画,似仙似境的美景。大雨后的空气又格外清爽,眼前美丽的景观,让昨日还同病相怜的同学们的泪眼里绽出了些许欣喜。趁再分配会议还有一会才开始的空档,大家结伴走到小镇边的岩崖边,少男少女们的欢声笑语,又一阵阵地响起来。
          然而,大多数人因雨后山色美景带来的那丝欢喜,很快被第二次分配结果冲击得无影无踪——在第二次分配中,我的一个同班男同学去的地方叫飞王庙,那是一个离最近的山里小镇也得走近三个多小时的以一个古老的庙宇改作的小学校。后来听那里的同学说,他们每天十点钟上课,因为学生们离校最远的每天就得走两个多小时,中午是没有午饭与午休的,况且山里人通常一天就吃两顿饭,因此,上课时间也就没有上午下午之分。下午三点放学。山里的天黑得早,晚了孩子们不能在天黑之前到家。冬天里教室必须升火炉,否则,本来就四壁透风的庙宇会寒风刺骨。而教师和学生每个人都得带上小火篼,否则本来就缺衣少鞋的孩子们坐在教室里几个小时,会冻坏的,然而,就是如此,教师与学生在冬季里,也很少有不生冻疮的,严重的人手脚上有无数处溃烂的伤口,因为温度太低而一个冬天都不能愈合。不知读者听说过没有,山区的学校是有自己的校地的。有的少则三五亩,多的十亩八亩。这些地方原本都是无人耕种的荒地,因为来这里的教师们,除非自己种菜就没有菜吃,所以,他们来到学校只得开荒辟地,自耕自食,一任续一任,那开垦出来的土地就渐渐多起来。我有一个至今仍然在山里的同学。在工作了几年之后,同学们中都言传着他成了万元户,因为他的勤劳让他在学校已有的以及他自己去了以后再开垦出来的土地上,种植了玉米、高粱、大豆、红苕等粮食作物,还有各种各样的时鲜蔬菜。他后来跟一起分到同一学校的女同学结婚了。那学校就他们俩是正式教师,另还有两个家住当地的代课教师。于是,整个学校就成了他们的独立王国。他们可以一人从事耕作,一人上课,他们除了养猪养鸡养鸭,还把多余的粮食蔬菜运到山外去卖。在山外的同学,吃穿用度全得用钱卖,而他们小两口不但不在生活上花用工资,而且还能从土地中赚得大笔额外收入,因此,有调到中心校工作的机会他们都放弃了,因为他不舍得放弃那些庄稼与牲畜。那时,山里山外的学校都还几乎没有奖金的言说,所以,他们便成了我们同学中最先富来的财神。
          然而,不是每一个分到这里来的师范生都有这位同学这样勤劳的本质,即便有也并不如他一样必得耕作蓄养,也不是每一个同学都喜爱他的这种不务正业而热衷副业的生活方式。在偶尔与从飞王庙下来的同学互诉苦难的时候,他说,学校只有他一个人是家在外地的教师,另处两个也是代课老师,他们往往是一放学就往家跑,因为家里还有一大堆农活在等他们回去伺候。于是,诺大的一个庙宇,就剩下我的这位同学,平时还好些,如果到了周末,就只有一个人独坐在山路旁,望着山路尽头,看一天里究竟有多少人从路上经过。他说最多的时候就是赶集的时候,而最多的时候也没有超过二十个人。如果不是赶集天,那一天能看到三五个人经过庙宇的小路,那就是他最不寂寞的一天。如果逢上“五·一”、国庆节大假,他也很少回家,因为那时还没有大假,也没有双休,所以假期即便是加上星期天,也不过是三两天的时间,而单一面在路中的时候就得整整一天,所以,在这样的时候,山里的同学之间相互走走玩玩而已。也好,总能在清冷的聚会中消除一些孤独与寂寞。
          我很感激我的一位与我同时在同一个班毕业又同时被分配到山里来的堂兄,也要感谢我的另一个男同学,他是我这一生最唯一的一个恋人,也就是我现在的丈夫。他与我的堂兄在学校同住一寝室。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在第二次分配的前一天晚上,居然胆大妄为地找到了区长的家,去恩求区长能给一点照顾。堂兄最终去的虽然是一个中心校,也就是工作地点就在镇上,生活还是很方便的。但是,我曾与他的女朋友去过他的学校。我们下车后就可以从这坐山的山顶看到另一坐山顶上掩隐在密密林木里的他所在学校那坐小镇的几角屋檐,但是,我们从此山山顶往山脚走去,然而又从另一坐山的山脚往山顶爬,这一下上爬就是大半天。难怪过去听人说山路难走,这难走不仅是路崎岖多险,还在于你看似很近却总觉得老也走不完。
          而我也许还真的承受了区长布施的恩泽,我所去的学校是一个就坐落在川黔公路旁边的一所公社中心学业校。同去的五位同学中,我又成了最幸运的一个,因为他们都被第三次分配到了远远近近的村小。前不久,我在赴这个学校的校长的六十大寿暨退休宴时,这位校长第一次讲述了他护送与我一道被分到这个公社的另一女同学时的情景。他说,她一边走一边哭一边问离学校还有多远,校长说他一路跟她说不远的,一会就到了,而另一个同行的老师却偏偏说:还早得很,还得翻过前面那坐山,远着呢。别急。她这么一听,更是泪流不止,一路抽泣哽咽着。我之所以有幸留在中心校,我得感谢那架放在学校那后来做了音乐教室的无门房间里的不知道尘封了多久的脚踏风琴。我在师范校时,在升任副班长之前,做过一个学期的音乐委员,可见在我的身上还有几个音乐细胞,就是这几个仅有的音乐细胞给我带来了好运。校长见我弄得响它,便说中心校正缺会唱歌的教师,就这样,别的同学把对我的羡慕与嫉妒打进行李继续走他们更遥远的分配终极地。

             也许好心的读者正在为你们所一直关心与牵挂着的主人公庆幸着。然而,不管你们信不信,那里虽然是公社所在地,这里是一个交通还算方便的中心学校,然而,全镇每天从七点钟到九点钟用柴油发电供应全镇人民享受两个小时的现代照明,然而,因柴油机的马力太小,那数十瓦的灯泡通常是忽明忽暗,有时连那红腥腥的灯丝也忽然悠悠地熄灭。于是,大家觉得这电灯虽然让山区小镇走近了科学,但它还不如油灯管用,所以后来,我们中心校也如村小一样,每月每人供应煤油一斤。费用从办公经费支出。
          山区里到是农家户到时十有八家有自来水,也就是把楠竹破成两半后,再把竹节处的结巴挖去,然后到后山渗水的崖壁用一节一节这样的竹筒把山水接到自家缸里,这是完全免费的天然泉水,我曾多次在家访中欣赏并品尝了学生家里这样的绿色饮用水。但是,住在镇上的人们却因离山崖较远,不能用这样的方法获得免费饮用水,就只得到附近的水源处挑水。离我们学校最近的一口井也要走半里地的水田坎。学校有教师十余个,而在校住家的三家,他们都是又职工,也都是自己做饭吃,其余的都是如我一样无家的年轻人,或者是家离校较近的本地教师。因此大多数的教师平时是不能自己做饭的,校长也还想得周到,为学校请了一个临工做炊事员。这位炊事员四十来岁,瘦瘦的,但很能干,也很精明。说他能干是因为他不仅要做十多个人的一日三餐,还要去挑这十多个人饮用洗漱等所有用水,还有一块校地要种菜。还要充当校长家里的临时工。只要校长家需要,他或者买菜,或者挑水,或者开米,只要稍微需要点劳力与时间的事他都会随叫随到。先前我们加入这个伙食团的教师轮流着做团长,但不知道后来怎么的,这团长也就由这炊事员一角包办了。我们每月只需要向他交钱就是,这样让我们是更加轻松无事了,但每月的伙食费却总会超支。好像大家也没谁敢提出什么疑问,因为大家知道,那炊事员有优势欺人的表现了。
          更让人敢怒不敢言的我们时常能从饭菜与开水中闻到一股水田里的泥腥味,如果是在下雨天,就可能闻到的是房檐上流下的瓦碱味。我们心里明白,这炊事员为了减少劳动强度,开始用田水或者屋檐水来打发我们的一日三餐了。大家都知道这个炊事员虽是临工,但他是校长的人,是不可得罪的,因为下你到村小去,或者让区里把你调到更边远的公社去,这样的事情年年暑假时就或多或少的发生。于是,大家都心照不宣,把难以下咽的饭菜与被放逐相比,总是要好的多的。
          每到周末,是我们自己做饭与打扫个人卫生的时候。这些用水就得我们自己去挑了。我自幼在农村长大,从几岁起就开始帮家里挑水,所以我到并不害怕这项事情,但是,虽然我是老挑手,但还是不止一次地在下雨天因路烂道窄而连人带桶摔到水田里去了。我在这样的环境生活了四年,其间,母亲曾妹妹们不上学的一天,凌晨四点来钟就起床乘坐早班车来学校看望过我一次。原本她的大女儿工作了,可以自己找钱并能多少给家里用度一些补贴了,然而但等他来看了我的生活环境后,在听了我的诸多不如意的倾诉之后,母亲与我的相见,便没有常人所想像的母子重逢的欢乐,在下午离别时,我终于放声地在母亲面前大哭起来,母亲也是陪着我流着泪登上返家的汽车的,母亲离去之后,我有被命运拐骗,被生活遗弃的委屈与孤独的伤感。
          我从十三岁到县城上高中起到母亲来探望我的时候,我已经是离家独立生活了七、八年的时间了,但自从母亲来校看望我过后,我思家的感情,我企盼有一天能走出这大山的愿望与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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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UOTE][b]下面引用由[u]ludanzhi[/u]发表的内容:[/b]

            看完6后,我的心是酸酸的,咸咸的,很是难受啊!感谢你写的文章,把我们带回了往日的故事种去了。建议你字体大些,好吗?[/QUOTE]

            谢谢你的关注.字体似乎是由论坛设置,我不知道怎么能让它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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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UOTE][b]下面引用由[u]ludanzhi[/u]发表的内容:[/b]

              教师是一个弱势群体。自己的努力不一定得到了回报。我也觉得自己是可悲的。[/QUOTE]


              二十多年的从教经历告诉我,只有自己才有可能拯救自己.当然也仅仅是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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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疏影浮香老师回来!
              看看你们那时受的苦,也许现在的我们真不该抱怨什么了。
              来了就是朋友!多交流就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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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还能继续往下写,这些直应该叫现在的年轻人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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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UOTE][b]下面引用由[u]王者之风[/u]发表的内容:[/b]

                  欢迎疏影浮香老师回来!
                  看看你们那时受的苦,也许现在的我们真不该抱怨什么了。[/QUOTE]
                  谢谢你.
                  各个历史阶段有各自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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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还能继续往下写,这些直应该叫现在的年轻人看一看[/QUOTE]
                    我也并非忆苦思甜,只想梳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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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册2005-07-06
                      [SIZE=3]八
                      如果说生活条件的艰苦在最初来到山里的一段时间里确实让我在老家乡亲们面前的那点曾有的骄傲与得意荡然无存,而山里孩子的纯朴可爱,山里人的憨厚真诚让我渐渐找到了一些安慰。家长们一面在老师面前苦叫没钱让孩子交学费,读完本学期后就不准备再上孩子读下去了,一面又菜呀水果呀什么的按时令送到学校来。家长们的顾虑似乎不是没有道理的,这里初中的升学率好多年没有突破零的纪录了,即使是孩子有幸考上了高中,要到山外去住读,那笔费用不是普通山里人一般能支付得起的,何况能不能考上大学那还是一个遥远的未知数,八十年代的高中升学率毕竟只有百分之几。所以,他们说,如果让孩子在学校多混几年,还不如在孩子已经长大了,可以早些回家山前山后给大人做个帮手划得来。所以,能升上初中的小学生多半是公社机关工作人员的子女,教师自己的子女以及镇上非农业户口居民的子女,而纯农民的孩子近一半的读到小学毕业或者读到四、五年级就失学了,因而一个公社的初中班一个年级通常只有一个班,而一个班也常常只有三四十人。
                      我刚到学校时接任的是四年级班主任兼语文老师。班上有一位小姑娘叫群,字写得端端正正,学习特别用功,成绩名列前茅。在学校见事做事,虽然只有十一二岁,可俨然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大人,是。而每周她至少要给我从家里带来一个白菜,或者几根窝笋。他的父亲曾多次来学校找我摆谈过。然而,我们的话题从来没有投机过。我总是竭尽语言之功夫夸奖他女儿的优秀与可爱,而他所强调的是,再优秀的女儿也是替别人养的。他开始这样讲时,我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我虽然也是个女孩,但从来没想到我将来是人家的人。等他说:“下期就不准备让她再读了,书读得越多,赔进的钱越多,而最终还不是嫁给人家做媳妇。到不如把用在读书上的钱开始为她筹备像样点的一份嫁奁,好让她今后到婆家去生活得体面点。这就是我们做父母的心愿。”那时我才十八九岁,自己也还是一个尚未长大的姑娘,我找不到更好有力的话来说服这位观念如此陈旧的家长,说让她读下去,说不定能考出中专大学生出来?我有这个百分之百的把握吗?说钱是次要的,孩子的前途更重要,可在这样的父母心里孩子的前途就是嫁得一个好婆家,我能为她设计出一条什么样的前途?只是不停地说:“你这样要不得,要不得。如果这孩子不能再读书了,真是太可惜了。”但可惜在哪里,我说不清楚。我无力的说服,怎能改变这位父亲顽固的男尊女卑的陈腐观念,又怎能改变小姑娘少年辍学,等待上天为她安排终身的命运?
                      果真的,群下期没有如期报名上学。那时已经开始实施义务教育,只是要求还不是十分严格罢了。为了追回失学儿童,开学不久我让别的同学引路,来到了群的家里。这是一户坐落在半山腰的地道山里人家。那已被岁月风化的土墙和被磨得光滑的庭院石地板,可以看出他们可能已是几代人在这里繁衍生息了。这是秋季里的一天,刚来到这个独门独院,就被那高大的老槐树枝叉上吊着的几篼金边吊兰所吸引,还有院墙角的几株映红山正火一般地盛开着。我们刚到她家,只有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奶奶守家。老奶奶瘪着嘴,瞅着眼说:“你们找哪个呀?”等我们用高八度的声音重复多次地说是找群来了。她才用拐杖指了指后山,说在山呢,过一阵子才能回来。我与引路的同学坐在门口的石凳上等,好久,终于见一座小柴山从山腰一挪一挪地下来了。引路的同学眼熟,说,那就是群。
                      我与同来的同学一起为小群接下比她身子高半截的柴捆子,为她拍去身上到处粘着的草屑,这时,我看见她先前藏在背后的一对发梢上别着一对我不知名的、粉粉的野花,但因为被柴捆不断地摩搓,已经有些失水,碎了,变色了。但我还是一手拿着她一根辫子,说,你戴上这花真漂亮呀。
                      我的家访最终以能给学校一个交待,与能给自己一个安慰告终,小姑娘的父亲是一个非常忠厚的男人。不久后他与群的母亲都先后回来了。他没更多的话说,他只有前文所说的那本小九九,虽然群的母亲在最后对他说了一句“要不看在老师辛苦这一趟的份上,就让孩子读完小学再说吧”的话,但这家人的家长是父亲,别人说了不算。所以,我的到来,意外地换得了群母亲煮的四个糖水鸡蛋。糖水鸡蛋吃在嘴里时感觉很爽口解馋,可吃完后,想到我的目的并没达到,又感觉那四个鸡蛋全都回哽在喉头,让我好生难受。
                      刚来到这所学校时,发现一个老师很厌烦的一个小男孩。后来知道他的名字叫任太丑。这男孩子是名符其实,长得高高长长的,但总是穿着比他的身体大得多的大人的衣裤,长年赤着脚,给人的总是一身散散的,好像他嫩嫩的身子骨如果轻轻一碰就会垮掉的感觉。眼晴小成一条缝,缝里黑多白少,不过时不时能见那黑黑的东西在白底间无精打采地游动,便知那是眼珠。鼻子也坦坦的,像是在出生时被碾子压过,而嘴巴小而瘪,常常嘟噜成一个酱油瓶口状,让人看了总会联想到它的主人要从那黑乎乎的小圆洞里把什么东西往外倒或者想把什么东西往里倒。就是这么个小男孩子却有这里的老教师们津津乐道的故事,准确地说,是关于母亲的故事。
                      在逢场赶集的时候,在镇上熙来攘往的人群中,你总能看到一个高高大大,衣服褴褛、逢着垢面的中年妇女怀里横抱着一个吃奶的孩子,敞胸露怀地招遥过市。在她这年龄,按政策只能有一个孩子,但她却已经生了三个,除了任太丑和怀里抱着的这个以外,她还有一个已经嫁了几道的十二三岁的大女儿。她家里因超生孩子早被处罚得精光,她只有靠把尚在豆蔻花季的女儿早早找媒人寻婆家,好从婆家换取些聘礼聊度日子。然而,婆家的聘礼是有限的,这个从未上过学的母亲到是很有些心计,大概她知道女儿不到法定结婚年龄,所以嫁到第一家生活了一年半载,在她感觉不能再从这家人攫取什么好处了,便又开始为女儿物色下一任婆家而没有办理离婚手续的麻烦,而她就永远在以贵客的身份三天两头地到亲家那里吃喝拿一次。也许别的女人觉得生女儿不好,而她是饱尝了生女儿的好处。如果按重男轻女的观念,她本应在有了任太丑后就节育了,但她没有,而怀里那个尚在吃奶的孩子就是证明。虽然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她老在生,但我想,她可能就是想多生女儿,等大女儿“臭名昭著”,不能再移嫁四方之后,她怀里的小女儿又可以派上用场了。
                      还有一个叫琼的女孩是我教六年级的学生。那时,每学期开学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是去辍学生家请家长让孩子重返课堂,而期末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是催学生交清学杂费。
                      琼的成绩确实不好,但是是一个很听话的女孩。她比班上的同学要大近两岁。胖胖乎乎的,来来去去总是风风火火的。她不太爱说话,有些少年老城的样子。记得五年级那个暑假,我给学生布置的假期作业之一是给我写一封信,因为那里刚学了书信的写作,想让学生们实践一次。结果,只有琼完成了这个作业,后来我问班里的同学为什么不给老师写信,同学们说,他们的父母不愿意给他们八分钱买邮票,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狭隘愚蠢,在那时的八分钱是半斤盐或者几盒火柴呀。我问琼买邮票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她说,是她在帮家里卖鸡蛋时偷偷挪下的。
                      在读到六年级上册中期时,她突然没来上学了,我向同学打听她的情况,说是她家不要她上学了。我请同学带话给她,说老师请她回来继续上学,至少把小学上完。但后来始终没音讯,也许是因为她本来成绩就不好,所以我没有生出要到家去请她的念头。再后来,不知谁把她的那张课桌搬到讲桌旁边供老师们放作业本用了,最后,大家渐渐也就把她淡忘了。
                      转眼到了期末,学校清查出欠费学生名单后,要求班主任要紧急催交。在山村的学校里,一个班有三五个学生读到期末交不清学杂费是司空见惯的事,而一个班有一两个中途辍学的学生也是司空见惯的事。如果学生还在上学,让他回家请父母凑凑借借,往往问题不大,最让人恼火的就是辍学生。校长说,如果谁催交不起来,就将在他的工资上扣除。那时,我一个月的工资是四十一元,而琼欠下的学费是7元多。母亲还在等我放寒假后把工资带回家还她新买一口大铁锅的账,剩余的好歹要办点年货。想到母亲期盼的心情,我决然到琼的家里索要欠费。
                      走了近一个多小时的山路后,带路的学生指着远处山沟里一簇茅草屋对我说:“那里就是琼的家。”茅草屋前有一个篱笆小院,四周栽满了花草,还有几树腊梅。这是寒冬,没有看到放开的花朵,到看到庭院边一行半枯的菊枝上残存着秋天里曾经怒放过,而现在已经枯萎成绛褐色的菊瓣。听说老师来家里了,琼的母亲紧赶慢赶从后山扛着一把锄头回来了。我跟着她进屋去,黑黢黢的屋里没见像样的家什,到是从里屋散出的霉味中偶尔夹着羸弱的呻吟声,带路的同学告诉过我,说琼的父亲有病,起不了床了。
                      面对本应该是三十多岁而全然像五十岁老归人的琼的母亲,来催交欠费的话卡在了我的喉头吐不出来。我只问琼母亲说:“琼呢?”“走亲戚家去了。”“琼为什么不去上学呢?”“老师,她爸爸一下子病倒了,治病都没钱,哪还能上学呀?”其实,看到这样一个破败不堪的家,我明白我是明知故问的。天不早了,我要起身返校了,琼母亲说:“就在这里歇一晚吧!”我也知道,她也是明知我不会留下的,因为她家根本没有让客人过夜的地方。看我要走了,她急匆匆走进里屋,拿出几把红苕粉条,到外面屋檐下扯一束稻草捆上,说:“老师,山里人没什么好东西,你不要嫌弃。”我望着她灰扑扑的脸,望着那双中年妇人不应该有的浑浊眼睛里流露出来的,近乎原始的纯朴,我接下了。来到外院时,我说:“这院子里种了这么多花草,腊梅开的时候一定整个院子都香透了吧!”“这些都是琼到后山上挖来栽上的。”琼的母亲说。后来我才知道,这次家访没遇上琼,并不是如她母亲所说走亲戚了,而是去相人家去了。
                      回到学校,因期末工作很忙,一时把琼的事抛开了。直到寒假开始,学生离校的那天,也就是我给学生结算杂费的那天,我才又想起琼来,因为每人还剩有杂费三元多,需要退给每位学生。“琼却不在,这笔钱无法退给她。”我当时是这样宽慰自己的,然而,潜意识里却想:“能冲掉一部份她的欠费也好。”于是这笔小小的余款便名正言顺地留在了我的包里。
                      大概过了两三年吧,听说琼嫁人了,她没上学后先后相了好几个人家,要么是琼的母亲觉得男方的家境不能给她家多少帮助而没成,要么是男人感觉琼的家境是一个太沉重的经济负担而没成。最后竟嫁到山外去了,据说她的婆家离县城只二十多里地,还听说聘礼很丰富……我惊讶!一个十六七的女孩!不过,山里女孩大都是到婆家办了喜宴,拜过了天地,拜过了高堂,拜过了亲朋好友,夫妻对拜了入洞房了,也就算正式结婚了。至于结婚证,那是可以等到数年后到了法定年龄再办不晚的。
                      因为落实农转非政策,我的母亲和妹妹们都转到省城里去了,因此,我好多年不曾回老家了,直到后来母亲说应该回老家看看老房子是否坍塌了。这次回老家,就有人告诉我,说我的一位学生嫁给了我远房的表弟,做了我的弟媳。一说名字,原来就是琼。那个胖胖乎乎的女孩那又水汪汪的大眼睛便浮现在我的脑海,一闪一闪的,她那贫寒的家境也呈现在我的眼前,她家院子里腊梅也仿佛清香四溢,扑鼻而来,沁我心脾,而那笔在别人眼里也许可以忽略不记,但在于她当时的家也许能派上很大用场的三块钱退费的事又浮现在我脑海。小时候的表弟很老实,现在成人了应该很憨厚吧?他俩的日子应该还好吧?但我不好意思详细打听他们的情况,更不好意思上门拜访,似乎总想回避心头的那份歉疚。离开老家时,我让人转交一份不算薄的礼物,带话给他们说,我太忙没有时间上门探望了,就算做表姐的,也是做老师的后补的一份结婚贺礼。
                          写下关于琼的这些文字,我仿佛在接受一次灵魂的洗礼。说到教师,人们总喜欢用高尚、光辉等词来形容,甚至在我们自己的一些有冠冕特点的文字里,也不缺少这样的一些浮浅的夸张。我今天把自己灵魂的肮脏之处曝晒在太阳底下,用意就在于还我一个教师的真我来,因为我首先是人,然后才是教师,这也算是我从旧我到新我的一次出走,走向一个更真实的自我来。[/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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