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ZE=4]76、是夜的雪[/SIZE][P][TABLE=transparent,0,0,100%,left,transparent,0,none][TR][TD][SIZE=4][IMG=0,absmiddle,415,553]http://gly931.web-16.com/user/gly931/image/20130215/2013021513290902902.jpg[/IMG]
这已经是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二场雪了。
雪是从昨夜开始漂下来的,开始的时候,雪下的并不大。但是,时间较长,一下就下了一夜。等天亮的人们起来睁眼一看,才知道昨夜竟然下了这么大的一场雪。
一天没有出门,晚上到学校值班。10多的时候,放学回家。此时夜幕下的景色与往日已经大有不同。人,在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有时还会有小小的一滑,仿佛在提醒着你,人生的每一步都会让你小心一样。身边有几个回家的学生,一边嬉笑着,打闹着,一边往前方奔跑。路上的车辆已然不多了,因为车辆的行速与行人相比,大概也快不到那里去了。而且,安全显然还是一个问题。
路上仿佛比平时里多了一份的安静,往远处望去,蒙蒙一片,就好像是天地还没曾分开一样的混沌。路灯的光亮在今天的这个夜里,也显得分外的不明亮,正像是给雪作了一个暗淡的背景似的——让这一切都变得格外的迷蒙。
这样的雪,总能让我想到过去,想起过去的那场雪给我留下那场记忆。
时光已经过去了近三十个年头。而那场雪,那场三十年前的雪,却依然在我的心头蛰伏着,随时唤起我的记忆来。
那时的我,正在读初中,在一个离自己的村子有七八里路远的一个野外的一所初中读书。
这个学校原来是个联中,学校就坐落在一个前后都不着村的野地里。后来因为要集中办学。大部分校舍都拆了,搬回到一个镇上。而原来的这个学校,就只剩下了两排房子,一排是老师和女学生们的宿舍,另外一排四个房间,就是学生的教室了——一共也就是四个班级。
那一年的冬天,在一个周六的晚上回到了家里。是因为要带回自己下个周的干粮了。星期一,就得早早的赶回学校上课。而就是在这个周日的夜里,下起了一场大雪。
那个时间,还没有手表,也没有闹钟,不知道具体的时间。那天因为要上学,心里总是睡不踏实。一会就会醒来看看天,可是,等往外面一看时,觉得外面好像是格外的明亮,好像天马上就要亮起来了一样,还担心是自己睡过了头。急忙到屋外一看,原来外面已经下了一夜的雪。眼前的老屋、大树,都被厚厚的白雪覆盖着,安静极了。
雪已经停了,可是,外面是天亮了,还是雪亮了,却无从判断了。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吧。于是,就和本村的另外的一名同学,背上一周的干粮,一起踏上了通往学校的那条小路。
出了村庄,才发现野外的雪比村子里的还大。整个路面已经全部封上了一层厚厚的白地毯。上面一个脚印也没有,你不知道有多深,有多厚。周围平时里熟悉的一切,小村、路边的梧桐、农家的房舍,都变得一片的洁白,在此时静默着。农村的小路,本来就不平整,现在被雪一盖,就更不知道深浅了。有时一脚下去,雪就能噗地一下子就没入你了的膝盖。背上还背着从家里带来的一星期的干粮。风裹着一些浮雪,从远处一陈陈地吹来,时不时打在脸上,那个冷啊,冻啊,可不是今天这些文字所能表达出来的。
一路上,几乎是凭着感觉摸到了学校,中间摔了几次,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耳朵给冻得差不多了,两只手,既想护住耳朵,又要护住背的干粮,而两只手也冻得差不多了。那个时间,只想能快点到学校就好了,其他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麻木不仁, 可能真的是那个时间的真实写照了。
仿佛是过了几个世纪,在一片迷蒙中,看到了学校隐隐约约的轮廓,心里更添了前行的勇气。终于到达了学校,可是,学校里却还是一片安静,丝毫看不到天亮之前的一点的征兆。
进了由麦秸等覆盖而成的小小的地庵——这就是当时的宿舍。里面的同学还在梦乡,唤醒了一个,点上了灯。其中唯一一个有手表的同学,看了看时间说,哎呀,你们是什么来的啊,现在才三点啊。
天呢,走了一夜,平时好天也得走了四十分钟的路程的那条小路,今夜竟然就这样走过来了。至于是什么时间动的身,谁能说得清楚呢。
今夜的雪,总能让人回忆起是夜的雪来,而是夜的雪,又总能唤起那段洁白的记忆,让人回到过去的那段岁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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